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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員探出手給我一疊紙巾,小心翼翼詢問:
「姑娘,這個婚紗咱還試嗎?」
「試。」
那一天,我獨自一個人在婚紗店里試了十年來,我所憧憬的每一套婚紗。
我挑人的眼光不怎么樣,但是我挑婚紗的眼光還不錯。
無一例外,它們都如此耀眼。
原來一個人穿婚紗,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出門的時候,無論我如何推辭,婚紗店老板還是硬把一套婚紗塞到了我的懷里。
「大妹子,你就拿著吧。這個是姐給你的禮物,慶祝你的新生。」
從婚紗店出來時的愉悅心情,在看到朋友圈的那一刻被打破了。
一條是蘇月發的朋友圈,配圖是她哭得梨花帶雨的臉。
【家人們,誰懂啊,被未來的嫂子雌竟了。跟著我哥去陪嫂子試婚紗,結果被嫂子罵不要臉。還說讓我跟哥哥結婚。哎,我知道原身家庭不太好的人,心思都比較敏感,但是嫂子也太過了吧。哎!!!】
共同好友的評論,無非是在說我是海蜇皮成精,脆弱的不堪一擊。
我在下面評論:【妹妹你不僅不敏感,你還不要臉。哦也對,在哥嫂試婚紗的時候,跟自己哥哥親嘴。但凡要點臉的人,干不出惡心人,還要倒打一耙的事情。】
我剛評論完,周懷遠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祁雅君,趕緊把朋友圈刪了,跟阿月道歉。」
「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一句話,很多人都來騷擾阿月,阿月現在哭得眼睛都腫了。她只是性子直,率真了點……」
我打斷他:「周懷遠,那你想過嗎,我也會被罵的,我也會哭的。」
電話那頭傳來良久的沉默,末了化作一聲嘆息。
「阿君,是我對不住你。但這跟阿月沒關系,你必須跟阿月道歉。」
眼淚在眼圈里打轉,但我還是故作輕松道:「好啊,沒問題的。」
掛斷電話,我點進了蘇月的朋友圈,將所有的證據都截了下來。
談戀愛的第七年,我車禍住院陷入昏迷,而周懷遠在我的病床旁喂蘇月吃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