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了整整十分鐘,他還是沒有出現。耐心被徹底磨盡,我獨自坐上了那輛過山車。
他不過來,那我就死過去見他。
突然,一個熟悉的臉龐出現。
是售票員。
過山車已經開動,我突然想起。
好像,每一次,都是她把票遞到我手中。
……
刺目的陽光像一把刀扎進眼里。
這一次的死亡沒有想象中痛苦,也許是麻木了。
我看著面前一臉關切的平學,忽然感到一種徹底的釋然。
不重要了。
與其在無止境的恐懼中等待下一次死亡,不如躺平享受這永恒的折磨。
我拉起平學就往樂園深處走。
復活了上百次,最里面的那架云霄飛車我卻一次都沒坐過。
當飛車緩緩停穩,我怔住了。
我這是,活下來了?
循環被打破了?
一陣狂喜襲來,廣播適時響起:
“距離十點的水上表演還有二十分鐘……”
平學站在出口處,舉著相機對我微笑:
“煌煌,你看……”
沒等他說完,我就沖上去抱住了他。
平學沒發現我的異樣,把我抱起來轉了個圈。
我的身體止不住發抖。平學放下我時,才發現我在哭。
他手足無措的看著我:
“煌煌,煌煌怎么啦?被嚇到了?咱們不玩了,咱們回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