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后,外祖家的人到達(dá)了江南,來人是我的二舅。
“你就是顰兒吧?和你娘年輕時長得很像。”
二舅好似透過我,在看他的妹妹。
當(dāng)年爹在經(jīng)商時路過京城,結(jié)識了出門采買的娘,兩人互生情意,不顧門第和外祖父的反對,硬是結(jié)了這門親事。
江南距離京城何其遙遠(yuǎn),二舅日夜兼程也花了一個月的時間,娘自嫁人后,到死都沒能回去,是路途遙遠(yuǎn),也是不知該如何面對娘家。
我與二舅并不相熟,只吩咐管家讓其好好招待。
這幾日,無論二舅如何勸說帶我走,我始終不為所動。
“多謝舅舅好意,江南是顰兒的根,我想留在這里,如果他日我去往京城,一定會去看望外祖父和外祖母。”
二舅見我執(zhí)意留下,便沒再勸我,帶著仆從返回了京城。
我爹留下的店鋪很多,我讓人把這些管事都叫到了一起。
“你們不用拘束,以后生意上的事情還要多多仰仗各位,我爹雖然不在了,做女兒的自當(dāng)繼承父業(yè)。”
“你們也不要覺得我好糊弄,以后每月的賬本都要送來給我過目,如果被我發(fā)現(xiàn)有誰中飽私囊,做些假賬欺瞞我,那就只能衙門里見了。”
隨后,我畫風(fēng)一轉(zhuǎn)。
“當(dāng)然,我是相信各位管事的,店鋪的生意好,分給你們的分紅只多不少。”
如此恩威并施之下,管事們雖不至于對我完全信服,心中也對我重視了幾分。
管事們回去后,很快就送來了這個月的賬本。
我在爹的耳濡目染下長大,看賬本自然不在話下。
茶館、脂粉鋪、首飾鋪、成衣鋪、這些鋪?zhàn)拥纳舛紭O好。
只是原該更好的酒樓生意,卻沒有多少盈利,只能堪堪維持住本錢。
“小桃,去把這幾家酒樓的管事叫來。”
幾個酒樓的管事低垂著頭,顯得局促又緊張,我掃視了他們一眼。
“你們說說看,為什么本應(yīng)該掙錢的酒樓,生意反而不如其他店鋪?”
管事們也很是無奈。
“小姐,這真不怪我們啊!沈家的親戚眾多,他們隔三差五就要到酒樓吃一頓,吃完飯還不給錢。”
“這件事老爺也知道,念著都是親戚,一直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酒樓有這么一群蛀蟲,沒被吃垮就已經(jīng)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