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明公務繁多,略述幾句往事,便告辭離去。
沈懷玄回屋前先去熱了湯藥。
推門而入,只見床上的人微抬眼看他一眼,旋即翻身背過去,裹緊被褥。
氣鼓鼓的。
真可愛。
沈懷玄唇角輕輕一彎,笑意轉瞬即逝。
阿榆不能生氣,會傷身體。
他將湯藥放在床頭,坐在榻沿,伸出的手在半空頓了頓,又慢慢收回。
垂眸片刻,他低聲道:“藥熬好了。阿榆,莫氣了。等你身子好了,我便回國師府,不惹你煩。”
床上人紋絲不動。
沈懷玄苦笑,聲音更低:“他于你有救命之恩,你心悅于他,也是情理之中……我……”又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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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白榆忽然翻身,順勢一踹,踹得沈懷玄一個趔趄撲跪在地。
沈懷玄茫然抬頭。
“你——你休得血口噴人!”
白榆面上飛紅,眼中含怒,指尖直指他鼻尖:“我與景明表哥是血肉至親,怎會有那等情愫!”
語畢,眼角的淚光卻再也止不住。
“我明明與你日夜……那般相處,你卻、你卻——”
聲音哽在喉間,帶著幾分羞惱與委屈,淚珠順著睫羽滑下,落在被面上,細碎晶亮。
沈懷玄怔愣兩秒,從地上猛地起身,力道太急,長袍在風里一掠,整個人像被情緒扯著,撲向白榆。
白榆還未來得及反應,便被他死死抱進懷里。
沈懷玄想收緊手臂,卻又生怕傷著人,只能微微發抖地將那人整個人圈在懷里。
“阿榆……”他喉嚨發啞,氣息全亂了,聲音像是從胸腔里擠出來的,“別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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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懷玄低頭去蹭白榆的鬢角,淚一滴一滴墜下,比方才的白榆還要洶涌。
“我心悅你,”他啞聲低語,語無倫次,“我也真心悅與你,不是那等邪念,不是一時起意……我不該這般誤會你,我早該說的,早該讓你知道……”
“我見你笑,我便歡喜;見你病痛,我更心痛……阿榆,別再氣我了,更別為我動氣,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