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下來,茶馬幫和鹽幫果然相安無事,這讓朱自平確實心里踏實不少。閑著無事,他常去顏越家,李靜兮自是陪同,顏越教三人玩一種“麻大將軍牌”。
顏越說道:“鄭公公下西洋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可你們不知道,船上二萬多人,在茫茫大海上閑得無事可做,為了穩定人心,鄭和手下一個姓麻的將軍明一種牌:用一百多塊的小木片,以船隊編制,分別刻上一至九條,又以船上裝淡水的桶,分別刻了一至九桶,以金錢刻上一到九萬,最后根據風向,刻了‘東西南北’風,鄭和制定了游戲規則,海上的時間長達一年,最后全船上的人都玩這種牌,都喜歡上了這樣游戲,因為牌是麻將軍明的,大家就將這牌叫麻將牌。”
顏越讓三人各坐一方,自己又坐一方,四人玩了起來。幾局下來,大家都懂了規則,玩得津津有味,結果上午顏越輸了二兩銀子,歐陽蘭贏了有一兩銀子,朱自平、李靜兮總共贏了一兩銀子,歐陽蘭拍著手笑道:“這麻將比圍棋好玩多了,還能贏到錢呢,顏大哥,我水平比你高罷?”
吃罷午飯,四人又玩了起來,這次三人都是小輸,讓顏越贏了,歐陽蘭嘟著嘴:“肯定是賴皮,不然怎么讓你一個人贏了?不行不行,吃過晚飯我們再來玩。”
顏越笑道:“這牌能在船上流行,并且帶回來后又在各地很快盛行,自然有它的道理。第一是容易學,不管男女老少,會不會識字,一教就會;第二也不管你是才學一個時辰,還是玩了三五年,輸贏沒有定數,新手能贏,老手也會輸,因為變數大,大家都很喜歡。”
朱自平道:“二弟說的有道理,這牌不像練武,需要日積月累,而且武功不如人就是打不過,但這牌正好相反,除了牌技,還要靠運氣。”
歐陽蘭催促道:“玩一個麻將還有這么多想法,累不累啊?你們能不能吃快點。”
又過了幾日,鹽幫分舵接到京城總舵的信函,信里自是對此次的獲勝大加贊賞,并說九月十五,京城將舉辦武林大會,要求西安分舵做好安排,派出人手來京。李舵主接到信后,自然頗為重視,與李三爺商議許久,認為朱自平去京城是最合適的人選,只不過也不知他是否會答應。
三爺捻著胡須:“要不,讓兮兒和朱少俠成婚,這樣他就不會不答應了。”李舵主說道:“我也這樣想過,只不過我看他雖是寵愛兮兒,卻也并非兒女情長,他似乎還有什么心事,成婚不可太急,免得出了意外。先讓兮兒和他說說罷。”
這天打完牌,李靜兮說道:“朱大哥,顏公子,我們昨天接到消息,北京城要舉辦武林大會呢,說是第一,慶賀紫禁城九月份完工,第二,跟四年前一樣,選出一百名武林高手,隨鄭和公公下西洋,第三,也是用武林大會之機,增加華夏民族與周邊民族的交流,揚我天朝國威。”
顏越笑道:“可惜我不會武功,不然我一定要去湊湊熱鬧,大哥武功這么好,肯定要去看看。”
歐陽蘭卻問道:“紫禁城九月份就要完工了?那我哥哥……”顏越一拍腦袋:“是啊,我都忘記這事了,當初在廬州,我就答應要陪歐陽妹妹去北京找尋她哥哥。”
李靜兮接著道:“大哥,歐陽妹妹要去北京尋她哥哥,我也想去看看熱鬧呢。”朱自平搖頭道:“那些沒理由的爭強斗狠,我不喜歡。陪你們去北京當然可以,但我可不愿參加什么武林大會。”
顏越故意愁眉苦臉:“既然你們都去了,我一個人又玩不成麻將,只好跟你們去一趟北京了。”
李靜兮喜的跳了起來:“大哥,只要你能陪我們去就行,到那邊再見機行事罷,反正有我們鹽幫在那邊安排……說不定到時候還能碰到朱叔叔呢。”
李靜兮猜得不錯,朱志這時候確實定下來要去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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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十,王厚一行人下九華山后,朱志又在山上待了幾日,道楓并不比前些日子輕松,起早摸黑地練著“化城指”。過了一日,道楓指風彈出,聲音砰砰作響,直嚇得林間鳥兒嘰嘰喳喳飛出老遠;又過了一日,道楓再次指風彈出,雖然沒有砰砰聲響,卻見古木搖晃,林間鳥兒又嘰嘰喳喳地飛遠,第三日,道楓彈出指風,枝葉不驚。
朱志在旁見了,知道他的“化城指”已能收放自如,有了很大的進步,卻故意取笑:“道楓,是不是沒有力氣了,怎么紋絲不動啊?”
道楓知他故意取笑,摸著肚子:“大叔,我有點餓了,你幫我拿些‘素雞’來,好不好?”朱志一摸道楓的小光頭:“還不快些練,明天我們就可以下山了。”“我知道!”
朱志早就打聽好,從青陽去固始,反正是步走,倒不必經官道到廬州,而是走安慶府、過江后穿過岳西縣到六安州,雖然多是山路,卻可以節省二百多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