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晗煙罵道:“無恥!”一式“金梭萬丈絲”將梭標舞動起來,風聲霍霍。兩人一來一往打了十多招,馬上的人嘲笑道:“老六,昨晚干什么了,怎么給一個小妞兒逼得團團轉?”孟爺也冷哼一聲,似是對老六的表現極為不滿。
老六不禁有些急躁,一個騰身躍起半丈多高,腰刀拔出高舉過頂,就待劈下。柳晗煙等的正是這個機會,“織女投梭”脫手而出,老六身在空中,未料到對方竟會擲出兵刃,趕緊揮刀一磕,柳晗煙卻是手鏈一抖,梭標被腰刀磕了一下卻是轉身刺向老六的太陽穴,嚇得他慌忙一低頭,只覺得頭一涼,差點洞穿頭顱。
馬上五人又有二人跳了下來,周清竹見柳晗煙情形危急,知道她不肯逃走,硬著頭皮拔出長劍上前幾步,與她并肩而立。王厚一搖折扇:“師父,你剛才那招‘織女投梭’用得出神入化,一會可要好好傳授給我。”柳晗煙凝視走來的兩個人,哪有時間答話。
柳晗煙再一招“織女投梭”擲出,周清竹也將長劍刺向另一人。過來的兩人都長得結實,腰刀舉過頭頂,咬牙切齒可就是遲遲落不下來,眼睜睜看著梭標、長劍刺中胸口!
柳晗煙、周清竹同時抽回兵刃,兩個漢子仰面倒在地上,出兩聲撲通的響聲,不知性命如何。四周圍觀眾人見鬧出人命,哪里還敢看熱鬧,眨眼之間全都散去。
孟爺跳下馬躍到兩人身邊,伸手連點璇璣、神藏、靈墟、神封、玉堂大穴,不一會,血被止住,所幸沒有傷到心臟要害,一時不會有性命之憂。這才站起來,冷冷看著柳晗煙和周清竹,問道:“你們是什么人?竟然敢傷我鹽幫弟兄?!”
王厚向李智賢、金敏慧招手道:“兩位姑娘快到這邊來,刀劍無眼,別讓他們傷了。”柳晗煙哼了一聲,也不知是對孟申還是對王厚。
孟申見她倆不答話,也不愿再廢話,拔出腰刀:“傷了我的弟兄,就是到天涯海角,鹽幫也不會放過你們,納命來罷。”
論武功,孟申能當上這個堂主,絕非浪得虛名,一套刀法在天津衛無人能敵,當下刀尖一指:“你倆聯手過來,免得人家說我欺負女流之輩。”“呸,就讓女流之輩來領教領教你。”柳晗煙緊握梭標沖了上去,“驚魚銀梭投”刺出。
孟申見她翻來覆去就這幾招,冷笑一聲,揮刀一格,忽覺刀身一抖動,竟然握不住,反向自己倒砍過來,趕緊一側頭,卻是刀背砸在自己右肩上,疼痛欲折。他經身何止百戰,何曾有過這種情況?心里大駭:對手怪異!飛身后退三丈之外,再也不敢糾纏,翻身上馬,一揮手,其他人抬起地上兩人,掉頭逃去。
倒把柳晗煙弄得搞不著頭腦,搞不清他們在搞什么鬼,回頭來找王厚,卻見他已經走向李智賢、金敏慧。柳晗煙上前一把擰住他的耳朵:“書呆子,你又在搞鬼,要你逞什么能?我想多練練武藝,讓你給攪了。”
周清竹不明白她在說什么,也走到李智賢、金敏慧二人面前,問道:“兩位姐姐怎么會在這里?”李智賢應道:“多謝妹妹再次救了我們。樸大人昨晚受了重傷,不能行走,我們要在這里歇幾天,我和金妹妹想來拜祭海神娘娘,結果遇到這些蠻不講理的人。”
王厚搖著扇子笑道:“不是他們不講理,是你們長得太漂亮,讓他們動了歪心思。”柳晗煙瞪了他一眼,道:“兩位姑娘別聽書呆子亂說……這鹽幫就不是什么好東西,手下這些人一個比一個壞,鬧得四處不得安寧。”
周清竹又道:“兩位姐姐,昨晚聽你們和那樸大人爭吵,我和阿煙姐姐都覺得你們很不幸,就不能不進宮嗎?”李智賢聞言臉色一變,搖頭不答。金敏慧蹙起眉頭:“他們拿我們父母家人的性命相威脅,如果我們不去,就會害了家里人。”
王厚卻道:“不對呀,剛才若是讓鹽幫那些人搶走你們,樸大人又不知你倆去了哪里,還能拿你們怎么樣?”李智賢嘆道:“真要是那樣,我們唯有一死……可現在這死不死,活不活的,還能怎樣?”
柳晗煙聞言不覺有些感動,拉著李智賢的手道:“李姐姐,你們不如跟著我們,樸大人他們找不到你們,肯定認為你們是出了事,這樣也不會為難你們家里人。”
李智賢滿臉悲色。金敏慧道:“若是被他們找到,不僅我們會死,你們也會受牽連。”柳昭煙急道:“我才不怕呢,等武林大會一結束,我帶你們去日照,再不行,就去海州的桃花教,我……林姨會照顧好你們,他們肯定找不到。”
王厚笑道:“重色輕友……瞧把你急的。”“我高興,不行嗎?”柳晗煙又是瞪了他一眼。周清竹搖著李智賢的手:“兩位姐姐,別想太多了,就按阿煙姐姐說的辦,除非你們愿意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