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被保衛科正式羈押的消息,如同一聲喪鐘在賈家敲響。賈張氏先是哭天搶地地“招魂”了一整天,嗓子都嚎啞了,但回應她的只有鄰居們緊閉的房門和偶爾透過門縫投來的復雜目光。易中海假意奔走毫無結果,傻柱除了帶點剩菜也毫無辦法,絕望如同冰冷的潮水,一點點淹沒了賈家婆媳。
當夕陽的余暉將95號院的青磚灰瓦染上一抹殘紅時,鐘建設推著他那輛二手自行車,不緊不慢地回到了前院。他剛結束了一天的工作,臉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但眼神依舊銳利。關于棒梗的處理意見,他已經有了初步方案,就等著某些人自己送上門來。
他剛把自行車在自家窗根下支好,還沒來得及掏鑰匙,就聽到中院通往前院的月亮門那邊傳來一陣壓抑的哭聲和急促的腳步聲。
鐘建設嘴角勾起一絲冷意,動作沒有絲毫停頓,仿佛未卜先知般轉過身,平靜地看著月亮門方向。
果然,下一秒,賈張氏如同一個失控的炮彈般沖了出來,她頭發散亂,眼睛紅腫,臉上還掛著鼻涕眼淚,一看到鐘建設,那股壓抑了一整天的怨毒和潑辣瞬間爆發!
“鐘建設!你個天殺的黑心肝!斷子絕孫的玩意兒!你還我大孫子!!”賈張氏嘶啞著嗓子,揮舞著雙臂就朝鐘建設撲過來,看樣子是想撕打。
鐘建設腳步微微一錯,輕松避開她的撲擊,眼神冰冷如刀:“賈張氏,你想干什么?”
“我干什么?我跟你拼了!”賈張氏一擊不中,更是怒火攻心,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拍打著地面,開始了她的傳統藝能——“招魂”:“老賈啊!東旭啊!你們睜開眼看看吧!這個姓鐘的不得好死啊!他欺負我們孤兒寡母,他要逼死我們全家啊!你們快把他帶走吧!帶走吧!!”
她的哭聲尖銳刺耳,在寂靜的前院格外瘆人。
這時,秦淮茹也踉踉蹌蹌地從月亮門跑了出來,她比賈張氏“聰明”得多,沒有直接撲上來,而是跑到鐘建設面前幾步遠的地方,“噗通”一聲就跪下了,未語淚先流,哭得那叫一個凄慘可憐:
“鐘股長!鐘建設!我求求你了!高抬貴手,放過我家棒梗吧!他還是個孩子啊!他才十歲!他不懂事,他就是餓極了,一時糊涂啊!”秦淮茹淚眼婆娑,仰著臉,試圖博取同情,“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教好孩子,您要打要罰沖我來!求求你把他放了吧,他要是留下案底,這輩子就毀了啊!嗚嗚嗚……”
她一邊哭,一邊用眼角余光觀察鐘建設的反應,見對方依舊面無表情,心里更慌,開始上道德綁架:“鐘股長,您也是當干部的人,大人有大量,何必跟一個孩子過不去?我們知道,以前院里有些事做得不對,得罪了您,可孩子是無辜的啊!您就看在大家都是鄰居,看在幾個孩子喊您一聲叔叔的份上,饒了他這一回吧!我們給您磕頭了!”
說著,她還真作勢要磕頭。
前院的動靜早就驚動了院里的人。閻埠貴第一個從自家西廂房探出頭來,小眼睛里閃爍著精光,遠遠看著,不敢靠近。很快,劉海中也腆著肚子從后院踱了過來,站在月亮門那邊觀望,臉上帶著一種復雜的神色,既有對鐘建設的忌憚,又有點看賈家笑話的意思。一些其他住戶也悄悄打開門縫,或躲在自家窗戶后面偷看。中院的傻柱聽到動靜想過來,卻被不知何時出現的易中海一把拉住,易中海對他搖了搖頭,低聲道:“別去添亂,讓淮茹她們自己處理。”
他看似勸阻,實則是不想傻柱攪亂了他看好戲,以及讓賈家徹底怨恨上鐘建設的局面。
面對賈張氏的撒潑打滾和秦淮茹的跪地哭求,鐘建設臉上連一絲波瀾都沒有。他等賈張氏的“招魂”稍微歇口氣的間隙,才冷冷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整個前院:
“說完了?”
他目光先落在秦淮茹身上:“秦師傅,你兒子棒梗,不是在廠里偷第一次了。根據我們掌握的情況,以及他兩個妹妹的證詞,他長期在廠區周邊,對下班工人進行扒竊,數額雖不大,但性質惡劣!這不是一句‘餓極了’、‘孩子不懂事’就能糊弄過去的!廠里有廠里的規矩,國家有國家的法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