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監舍,如同一個巨大的、緩慢呼吸的黑暗活物,壓抑的鼾聲、磨牙聲、夢囈聲交織在一起,空氣中彌漫著汗臭、腳臭和一種更深沉的、絕望的氣息。
易中海蜷縮在自己的鋪位上,身體卻僵硬得像一塊石頭。他能感覺到,黑暗中,那兩道熟悉的、黏膩而貪婪的目光,正如同毒蛇的信子,在他身上舔舐。
傻柱的到來,非但沒有帶來他臆想中的庇護,反而像是一把鹽,狠狠撒在了他早已潰爛流膿的尊嚴傷口上。他能清晰地感覺到,監舍里其他人看他的眼神,在傻柱那番充滿恨意的宣言后,變得更加肆無忌憚,尤其是“癆病鬼”,那眼神里的興奮和迫不及待,幾乎要溢出來。
果然,夜深人靜時分,那個干瘦佝僂的身影,如同幽靈般,再次摸到了易中海的鋪位前。
“老易……”“癆病鬼”的聲音帶著令人作嘔的諂媚和急切,枯瘦的手已經熟練地探向易中海。
易中海渾身一顫,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屈辱的淚水再次不受控制地涌出。他認命了,或者說,他早已麻木。為了那口吃的,為了少挨頓打,這點殘破的軀殼和早已丟棄的尊嚴,又算得了什么?他只是在心里一遍遍地詛咒著傻柱,詛咒著這個毀了他最后希望的孽障。
然而,就在“癆病鬼”的手即將扯下他褲子的瞬間,旁邊鋪位上一個魁梧的身影猛地坐了起來!
是傻柱!
他如同黑暗中蘇醒的猛獸,眼神在微弱的光線下閃爍著冰冷而瘋狂的光芒。他沒有看易中海,而是直接一把攥住了“癆病鬼”那只骯臟的手腕,力氣大得幾乎要將其捏碎!
“癆病鬼”疼得倒吸一口涼氣,驚愕地轉頭:“你…你干什么?!”
傻柱的聲音低沉而兇狠,帶著不容置疑的霸道,在這寂靜的監舍里顯得格外清晰:“滾開!老子先來!”
這話如同驚雷,不僅炸懵了“癆病鬼”,也讓緊閉雙眼的易中海猛地睜開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向傻柱!他…他說什么?他也要…?
“癆病鬼”愣住了,結結巴巴地說:“何…何雨柱…你…你不是跟他有仇嗎?”
“有仇?”傻柱咧嘴,露出一口白牙,笑容卻猙獰如同惡鬼,“正因為有仇!他易中海不是喜歡強迫別人嗎?不是喜歡玩女人嗎?今天,老子就讓他也嘗嘗被強迫的滋味!滾!”他猛地一推,將“癆病鬼”搡了一個趔趄,撞在旁邊的鋪位上,引來幾聲不滿的嘟囔,卻沒人敢出頭。
“癆病鬼”看著傻柱那副兇神惡煞、仿佛隨時會殺人的模樣,嚇得屁滾尿流,連滾帶爬地縮回了自己的角落,再不敢往這邊看一眼。
傻柱這才將目光轉向鋪位上,如同被剝光了羽毛、瑟瑟發抖的老鳥般的易中海。那目光里,沒有欲望,只有一種冰冷的、殘酷的、仿佛在審視獵物的仇恨和毀滅欲。
“易中海,”傻柱俯下身,聲音如同毒蛇吐信,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靜,“沒想到吧?你也有今天。”
易中海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他曾經無比熟悉、甚至能夠隨意掌控的臉,此刻卻如同地獄來的修羅!一股比面對“癆病鬼”時強烈百倍的屈辱和憤怒,猛地沖上了他的頭頂!
他可以麻木地忍受“癆病鬼”的侵犯,因為那在他扭曲的邏輯里,是一種“交易”,是為了生存。但他絕對不能忍受被傻柱——這個他一直視為蠢貨、工具、可以隨意玩弄于股掌之間的“傻子”——用這種方式侮辱!
這比殺了他還難受!這是對他整個失敗人生、所有算計和驕傲的最后、也是最徹底的否定和踐踏!
“傻柱!你個畜生!王八蛋!你敢!!”易中海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掙扎起來,伸出干枯的手指,想去抓撓傻柱的臉,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和恐懼而變得尖利扭曲,“我是你一大爺!你敢動我!老天爺不會放過你的!!”
“一大爺?我去你媽的一大爺!”傻柱被他的反抗和那句“一大爺”徹底激怒了,新仇舊恨如同火山般爆發!他一把抓住易中海揮舞的手臂,狠狠擰到背后,另一只手粗暴地去扯的褲子,低吼道,“老天爺?老子就是你的老天爺!你強迫秦姐的時候,怎么不想想老天爺?!你算計我給你養野種的時候,怎么不想想老天爺?!今天,我就讓你這老畜生也嘗嘗什么叫報應!”
“放開我!傻柱!你這個蠢貨!白癡!你不得好死!!”易中海拼命掙扎,屈辱和憤怒讓他爆發出了超出年齡的力量,雙腿亂蹬,甚至低頭想去咬傻柱的手臂。他不能接受!絕對不能接受被傻柱如此對待!這比被“癆病鬼”侵犯一萬次還要讓他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