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張二河所料,秦淮茹的持續消沉和賈家陰云,讓本就脾氣火爆的傻柱更加煩躁易怒。
這種情緒,不可避免地帶到了食堂工作中。
這幾天,食堂打飯的窗口成了工人們的噩夢,傻柱看誰不順眼,或者單純心情不好,那勺子就抖得跟得了帕金森似的,菜湯能給你抖掉大半,只剩下點土豆塊和白菜幫子。
工人們敢怒不敢言,畢竟傻柱是食堂一霸,又有楊廠長隱隱罩著,為了口吃的得罪他,不值當。
張二河自然也未能幸免。
今天中午,他端著飯盒走到窗口,傻柱看到是他,眼神里的惡意幾乎不加掩飾,勺子一顛一顛,眼看那本就不多的油水菜片就要被顛回去。
就是現在!
張二河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忍氣吞聲,他猛地將手里的飯盒蓋子在窗口臺子上邦邦邦地用力敲了幾下,聲音刺耳,瞬間吸引了附近所有人的目光。
“何雨柱!你什么意思!”張二河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壓抑的憤怒,他不再叫何師傅,而是直呼其名,“大家都是為國家流汗出力的工人,你憑什么克扣我們的定量?!”
傻柱被這突如其來的質問弄的一愣,隨即火冒三丈:“張二河!你他媽找茬是吧?就這么多,愛吃吃,不吃滾蛋!”
“滾蛋?”張二河非但沒退,反而一個箭步,靈活地踩著一旁的凳子,站到了一張空著的飯桌上!
這下,他成了整個食堂的焦點。
“工友們!大家都看看!”他舉起手里那幾乎只見湯水不見菜的飯盒,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被逼到絕境的悲憤,“我們辛辛苦苦在車間流汗,為了國家建設,為了社會主義添磚加瓦!可到了吃飯的時候,卻連口飽飯都吃不上!何雨柱這個工賊,仗著自己是廚子,就敢克扣我們工人階級的定量!他想餓死我們嗎?!”
“吃不飽飯,哪有力氣搞生產?萬一因為體力不支,出了生產事故,是誰的責任?是他何雨柱!還是縱容他這么干的領導?”
他這番話,字字誅心,巧妙地偷換了概念,將傻柱的個人行為上升到了破壞生產、迫害工人階級的政治高度。食堂里瞬間安靜下來,所有工人都看著站在桌上的張二河,許多被他抖過勺、或者平時就看不慣傻柱的人,眼神開始變了。
“就是!傻柱你他媽太不是東西了!”
“老子的肉片呢?又給你抖沒了!”
“天天抖勺,當我們是傻子啊!”
有了帶頭的,積壓的怨氣瞬間被點燃,人群開始騷動,紛紛圍攏過來,指著傻柱罵罵咧咧。
傻柱混不吝的脾氣也上來了,他把勺子往菜盆里一摔,叉著腰罵道:“叫什么叫!就他媽這么多!食堂有食堂的規矩!嫌少別吃啊!滾!”
他這態度,無疑是火上澆油!
“媽的!太囂張了!”
“揍他!”
人群徹底被激怒了,幾個年輕氣盛的工人已經開始往前擠。
就在這時,一個壓低了嗓子,有些含糊不清的聲音在人群后方響起:“把傻柱這個工賊拉出來!教訓他!讓他知道工人階級不是好欺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