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病房里,易中海睜著眼睛看天花板。
他已經在床上躺了九天。
傷口還在疼,不是那種尖銳的疼,而是一種鈍痛,從下腹蔓延到整個骨盆。
更疼的是心里,他知道自己那東西沒了,永遠沒了。
醫生來查房時說得委婉:“易師傅,命保住了就是萬幸。以后生活上注意點,多休息。”
易中海想問“以后還能不能……”,但沒問出口。
他看見了醫生眼神里的憐憫,很是扎心。
一大媽坐在床邊削蘋果,手在抖,蘋果皮斷了好幾次。
“老易,派出所那邊…還沒消息。”一大媽小聲說。
易中海沒說話。
他知道不會有消息。
那天晚上黑,他根本沒看清是誰。
只記得劇痛襲來時,隱約看見個黑影翻窗出去,動作快得像貓。
是誰?
傻柱?不可能,傻柱是他的人。
許大茂?許大茂沒那個膽子。
院里其他年輕人?孫建國兄弟?李家小子?吳家兄弟?
易中海腦子里過了一遍又一遍,誰都有可能,又誰都不可能。
護士進來換藥。
解繃帶時,易中海看見自己下腹那塊丑陋的疤,紗布上還有滲出的黃水。
他閉上眼,牙咬得咯吱響。
“易師傅,忍著點,傷口愈合得不錯。”護士說。
不錯?易中海心里冷笑。沒了男人的根本,傷口愈合再好有什么用?
隔壁床住的是個老工人,摔斷了腿。
那人跟探病的兒子聊天,聲音傳過來:“……聽說你們院那個傻柱,腿也斷了?”
“可不是嘛,兩條腿都斷了,說是被房梁砸的。”
“哎喲,這可慘了,腿斷了還能接,但肯定瘸。”
“瘸都是輕的,醫生說以后走路都費勁。”
易中海耳朵豎起來。
傻柱腿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