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多謝將軍。”
宋知意應了一聲,眼睛卻看向城門外的敵人。
那是一群裹著厚實皮毛,端坐馬上的騎兵,區別于漢人的溫和五官,他們眉眼深邃,淺色瞳孔中透著嗜血兇狠,手上甩著馬鞭,“嗷嗷”叫著,充滿挑釁和不屑。
宋知意問:“像這樣的挑釁,多久會有一次?”
鐘將軍嘆氣:“三五不時的就來騷擾一番,大多都是在晚上,有時深夜凌晨,有時天還沒亮,城外五里營的將士們的弦都繃的很緊,城內百姓們也時常緊張不安。”
“就是騷擾?會靠近嗎?”
“偶爾會靠近,只是一旦我們擺出架勢,他們便呼呼喝喝的打馬走了,關外幅員遼闊,地勢多變,窮寇莫追,我們也怕他們是做戲,故意引誘我們入陷阱。”
那群騎兵漸漸逼近,鐘將軍下令:“開城門,迎敵!”
號角聲再次響起,西北軍裹挾著殺氣沖向那群騎兵,烏泱泱的兵將,宋知意卻一眼認出了從小一起長大的四哥。
多年未見,他成熟了很多,往日的憨厚被戰時的風霜與鮮血覆蓋,他騎在馬上,手拿大刀,毫不畏懼。
兩軍交戰,那群生在馬背上的敵軍們靈活的像只狡猾的狐貍,同伴們的鮮血噴灑在眼前,并未讓他們退縮,反而更激起了他們的兇性。
“那位執政的三王子,鐘將軍可曾見過?”
“目前并未見過,這些騎兵都是前鋒,駐扎的營地,應該還在百里之外,那個三王子陰險狡詐,從來不上戰場,本將軍推測,應該不擅武力。”
“聽說他在中原讀書,想來是個讀書人,縮頭烏龜,想來很是惜命。”
“唳!”
天空傳來一聲鳥類哮鳴,鐘將軍臉色一變:“不好,是金雕。”
他轉身對身邊副將道:“擊鼓,通知城中百姓,待在屋里,緊閉房門,孩子一定要看好了!”
宋知意抬頭看去,天上盤旋著幾只金雕,守在后方的騎兵敵軍當中忽然有人吹了哨子,金雕仿佛得了命令,瞬間俯沖進戰場,抬起爪子,對著一個西北軍的眼睛就抓了下去。
好在那西北軍有所準備,轉身躲過失明之禍,但那利爪還是在他后背上留下了深可見骨的痕跡。
“放箭!攔著那些金雕!”
鐘將軍指揮城樓上的弓箭手。
但金雕動作太過迅速,應該是被人專門訓練過,借助往下飛的沖擊力一抓就跑,絕不戀戰。
即使西北軍想合力抓住這群帶翅膀的家伙,卻也困難重重,只能任由金雕從手間溜走,留下一大片鮮血淋漓的爪痕。
離得近的想抓都不容易,更別說城墻上離的遠的弓箭手了,宋知意看了一會兒,一個翻身,直接就上了城樓樓頂。
鐘將軍忙著觀察戰事,竟一時沒發現她的動作,直到身后一道破空聲傳來。
“噗!”
一只俯沖的金雕直接被弩箭掀翻,墜入戰場。
哪來的弩箭?
鐘將軍回頭看去,就見宋知意一臉沉靜,半跪在城樓頂上,手里端著的,是他原以為擺設用的弓弩。
裝箭,射擊,行云流水的一通動作,弩箭飛射而出,“噗!”又是一只金雕落下。
好家伙,工部的大人們都這么厲害了嗎?兵部那些大人們豈不是更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