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乎不讓我離開他的視線。
連我晚上睡覺,他都在我床邊打地鋪。
他給我換藥時,我發現他左手腕上多了一道歪歪扭扭的血色劃痕。
我指了指放藥的抽屜,“哥哥也疼?涂藥藥。”
哥哥愣了一下,飛快地把袖子拉下來蓋住,對我搖搖頭。
他看著我,很認真道:“只要霜霜不疼,哥哥就哪里都不疼。”
我還是有點不明白。
我眨了眨眼,用眼神示意他掀開我的枕頭。
哥哥卻不明白,紅著眼睛疑惑地看著我。
我嘆了口氣。
他和我怎么這么沒默契啊!
壞哥哥,他肯定是媽媽從垃圾桶里撿出來的。
我有點著急,艱難道:“枕頭。”
哥哥這才把手伸進去摸索。
他的動作頓住了,慢慢地掏出了一張照片。
邊角磨得發白,上面干涸的血點。
照片上是小時候一臉傲嬌的哥哥,小心地抱著白胖的我。
哥哥看著那張照片,手抖得厲害。
我喘了口氣,覺得說話也好累,但還是堅持著,
“照片給哥哥,霜霜不要了。”
電視劇里都是這么演的,離開前都要留下自己最寶貝的東西。
現在,我把最寶貝的照片還給哥哥了。
哥哥就不用再被我拖累了。
他就可以去過沒有我的輕松生活了。
可哥哥攥著那張皺巴巴的照片,沉默不語。"}